100次浏览 发布时间:2025-09-01 18:09:04
“小财宥”大大独家创作发行的小说《玩玩而已?医生爹地请接招》是很多网友的心头好,岁岁裴泽序两位主角之间的互动非常有爱,喜欢这种类型的书友看过来:“目前主要是强心、利尿、减轻心脏负荷的对症支持治疗,尽量维持住现在的状态。”张医生耐心地解释着,“但正如李主任所说,根本……
七年前我听到裴泽序说:“胖妞玩玩而已,谁会当真。”我默默消失,瘦身改名,
独自抚养患病的女儿。七年后儿童医院心外科,他捏着听诊器的手在抖:“程**,
你女儿的手术方案……”我微笑提醒:“裴医生,请专业点。
”直到他把我困在器材室嘶吼:“为什么骗我孩子死了!”监护仪突然报警,
:“爸爸别和妈妈吵架……”他手中的病危通知书飘落在地——那上面血型栏写着RH阴性,
和他完全一致。---冰冷的雨水鞭子般抽打在急诊室的玻璃门上,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水痕,
扭曲了外面霓虹闪烁的世界。我死死抱着怀里的小火炉——我的岁岁,
她小小的身体在我臂弯里滚烫,每一次短促艰难的吸气都像钝刀子割在我心上。
她的小脸憋得发紫,嘴唇泛着不祥的青灰,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,却吸不进足够救命的空气。
恐惧像这滂沱的雨水,无孔不入,浸透骨髓。“岁岁,别怕,妈妈在,医生马上就来了,
马上就好了……”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徒劳地重复着毫无意义的安慰。
急诊室刺眼的白光下,消毒水混合着雨水潮湿的土腥气,冰冷地灌入鼻腔。
护士推着平车冲过来,动作麻利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迫感。“快!孩子给我!什么情况?
”护士的声音穿透嘈杂。“急性心衰发作!她有扩张型心肌病!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,
声音劈裂在空气里,双手却像焊在了岁岁身上,怎么也舍不得松开。“家属请配合!
让开通道!”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快步冲了过来,声音沉稳,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权威。
就是这一瞬间。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住了脖子,冻结在原地。我下意识地抬头,
目光撞进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里。深邃,轮廓清晰,像精心雕琢过的墨玉,
只是此刻里面盛满了急诊室特有的、凝重的关切。是裴泽序。
七年的时光似乎只在他身上做了精心的打磨,褪去了最后一点青涩,
沉淀下成熟男人的冷峻轮廓和迫人气势。白大褂在他颀长的身上服帖挺括,
胸前口袋别着铮亮的钢笔,左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表盘反射着冷光。他成熟了,
更耀眼了,也离当年那个在月光下对我微笑的裴泽序更远了。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
像被瞬间抽干了所有空气。那个名字,
我深埋进岁月坟墓、以为再也不会翻起的名字——秦青青——带着积年的灰尘和尖锐的痛楚,
呼啸着冲撞我的神经。抱着岁岁的手臂骤然僵硬,指尖冰凉得失去了知觉。
怀里岁岁痛苦的喘息声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,变得遥远而不真切。
整个世界只剩下那张骤然在我视野里定格、放大的脸。裴泽序也僵住了。
他伸过来准备接孩子的手悬在半空,指尖微微蜷了一下。
那双总是显得过分冷静、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里,清晰地掠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愕然,
紧接着是深不见底的困惑。他的目光像探照灯,在我脸上焦灼地扫视,
从我被雨水打湿、凌乱贴在额角的刘海,到我因焦虑和奔跑而毫无血色的嘴唇,
格外清晰的下颌线……那眼神锐利得几乎要剥开我此刻精心构筑的名为“程倪”的脆弱外壳。
“医…医生!”怀里岁岁骤然拔高的、带着哭腔的抽气声像一把烧红的锥子,
狠狠扎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凝滞。瞬间将我所有翻涌的、混乱的思绪强行按回冰冷的现实深渊。
我猛地低下头,所有的注意力、所有的恐惧,瞬间被女儿那痛苦挣扎的小脸攫取。
裴泽序是谁?他为什么会在这里?这些都不重要了!重要的是我的岁岁!她需要医生!现在!
立刻!“快救救我女儿!”我几乎是哀求着,声音嘶哑破碎,
将怀里的岁岁小心翼翼地、又无比急迫地往前递去。
手臂因为过度的紧张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。什么前尘旧怨,什么改头换面,
在岁岁脆弱的生命面前,都轻飘飘地失去了重量。裴泽序猛地一震,
像是被我凄厉的声音惊醒。眼底深处那丝探究的愕然瞬间被职业本能覆盖。
他迅速收敛了所有外泄的情绪,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,
果断地从我僵硬的手臂中接过了岁岁小小的、滚烫的身体。“抱稳!”他低喝一声,
声音带着一种能劈开混乱的穿透力。动作快得惊人,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力量。
他迅速将岁岁安置在护士推过来的平车上,一边俯身检查岁岁的瞳孔和口唇颜色,
一边语速飞快地对旁边的护士下达指令:“开放静脉通道!高流量面罩吸氧!
急查血气、心肌酶谱、BNP!准备心电监护!通知心内急会诊!
”一连串专业而精准的命令如同骤雨般砸下。护士们立刻行动起来,
推着平车飞快地朝着抢救室方向冲去。车轮滚过光滑地面的声音急促而尖锐,
敲打着我的耳膜。我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,双腿发软,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。
视线死死黏在平车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上,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,
每一次跳动都带来窒息般的剧痛。抢救室的门在我眼前“砰”地一声关上,
刺眼的红灯骤然亮起,像一只冰冷无情的眼睛,宣告着生与死的距离。
我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,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去,
蜷缩在抢救室外灯光照不到的阴影角落里。冰冷的瓷砖地面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寒意,
却远不及心底的万分之一。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,指甲深深陷进手臂的皮肤里,
留下月牙形的白痕,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疼痛来抵御那几乎要将我撕裂的恐惧和无助。
裴泽序……他怎么会在这里?他成了心外科医生?是了,当年他就说过要学医。
命运真是开了个残忍的玩笑。七年,我拼尽全力抹掉“秦青青”的一切痕迹,瘦下来,
改名换姓,像个影子一样生活,只为守着岁岁,远离过去的一切纷扰和伤害。可兜兜转转,
在最猝不及防、最脆弱无助的时刻,却一头撞回了原点,撞进了他裴泽序的地盘。
混乱的思绪如同沸水般翻腾。急救室刺眼的红灯在视野边缘跳动,
像一颗悬在女儿生命线上的、冰冷的心脏。每一次闪烁都重重砸在我的神经上。
我把自己更深地缩进墙壁的阴影里,冰凉的瓷砖寒意透过薄薄的衣料,
试图冷却我几乎要沸腾的恐惧。裴泽序那张骤然出现在眼前的脸,
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、带着审视的困惑,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,激起浑浊而令人窒息的涟漪。
七年了。这个时间刻度,像一把生锈的钝刀,缓慢地切割着记忆。那时的秦青青,
是校园里一个不起眼的注脚,一个因为身材而被善意或恶意调侃的“胖妞”。而裴泽序,
他像一颗骤然闯入平凡星系的恒星,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视。医学院的骄子,篮球队的灵魂,
家世优越,举手投足间是与生俱来的矜贵和疏离。他身边环绕的,永远是系花级别的存在。
我从未想过,这样的星辰会坠落在我贫瘠的土地上。那场突如其来的“地下恋”,
像一场华丽却虚幻的梦。始于一个深夜自习室他递过来的温热牛奶,
和他一句带着点揶揄笑意的“胖点也挺好,看着暖和”。我沉溺了,
沉溺在他偶尔流露的温柔目光里,沉溺在他干燥温暖的手掌包裹住我手指的瞬间,
沉溺在那些避开所有熟人、隐秘而短暂的独处时光。我以为,
那或许就是命运对我的一点垂怜。直到那个闷热的夏夜。我抱着一叠刚打印好的社团资料,
脚步轻快地走向学生会办公室,想给他一个惊喜。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门把手时,
里面清晰的谈笑声像针一样扎了过来。一个是他室友张扬的、带着戏谑的声音:“我说裴少,
你行啊!真把那个胖妞秦青青拿下了?口味够独特的!
”然后是裴泽序那熟悉的、带着点慵懒和漫不经心的语调,轻飘飘地,却像淬了毒的冰锥,
精准无比地刺穿了我所有卑微的欢喜和幻想:“玩玩而已,打发时间罢了。谁会当真?
她那吨位,带出去都嫌丢份儿。
玩玩而已……谁会当真……”“吨位……带出去都嫌丢份儿……”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,
狠狠烫在我的耳膜上,烫进我的心脏里。世界瞬间失声,只剩下这冰冷刻毒的回响,
在空旷的走廊里无限放大,震得我灵魂都在颤抖。怀里的资料哗啦一声散落一地,白的刺眼。
办公室里的谈笑声戛然而止。我没有去捡那些散落的纸片。没有推门进去质问。
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。只是转过身,像个被抽掉灵魂的木偶,一步一步,
踩着自己破碎的心,离开了那个地方,离开了那个让我自取其辱的梦境。
后来的一切都像按下了快进键。我退了社团,换了所有联系方式,像一滴水蒸发在校园里。
毕业证拿到手的那天,我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座城市。再后来,
就是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,发现自己怀孕,
独自一人在陌生的出租屋里忍受孕吐和世人的冷眼,然后在某个深夜的急诊室里,
听到了岁岁那微弱却异常顽强的心跳声。医生严肃的脸,和那句“孩子心脏有问题”的宣判,
彻底重塑了我的人生。秦青青死了,死在了那个闷热的夏夜。活下来的是程倪,
一个为了女儿可以豁出一切、面目模糊的母亲。“啪嗒。
”清脆的、金属落地的声音突兀地响起,带着回音,在相对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这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剪刀,瞬间剪断了我沉溺在痛苦回忆里的思绪。我猛地抬起头。
抢救室的红灯依旧亮着,像一只永不疲倦的监视之眼。而裴泽序,
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离我几步远的地方。他微微低着头,目光落在抢救室紧闭的门上,
侧脸线条绷得很紧。刚才那声响,是他手中那副银光闪闪的听诊器滑落在地。
它静静地躺在他脚边冰冷光洁的地砖上,金属的耳件和胸件反射着顶灯惨白的光,
像一个被遗弃的、沉默的证物。他似乎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怔住了,没有立刻弯腰去捡。
那副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,此刻清晰地裂开了一道缝隙。眉心拧着深深的刻痕,
薄唇抿得死紧,下颌线因为用力而显得格外凌厉。他的眼神,
不再是急诊室里那种纯粹的、职业化的凝重,
而是混杂了某种更复杂的、难以言喻的东西——是震惊?是困惑?
还是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?他的视线,终于从那扇象征着生死界限的门上移开,
缓缓地、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探究,落到了我身上。
那目光不再是之前急诊室里职业性的快速扫视,而是像手术刀一样,专注而缓慢地切割着。
从我被雨水打湿、紧贴在额角的几缕深棕色头发(不再是大学时的黑色长发),
到我因过度焦虑而显得异常苍白、瘦削得颧骨微凸的脸颊(早已不是那个圆润的“胖妞”),
再到我环抱着自己、还在微微发抖的手臂。那目光最终定格在我的眼睛上。
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几乎要撞碎肋骨。我知道他在看什么。他在寻找,
寻找那个被他轻描淡写地定义为“玩玩而已”的秦青青的影子。这审视的目光让我如坐针毡,
像被剥光了所有伪装,暴露在强光灯下。一股强烈的羞耻和愤怒混杂着恐惧,瞬间冲上头顶。
我猛地低下头,避开了他那令人窒息的目光,指甲更深地掐进自己的手臂,
用尖锐的疼痛强迫自己冷静,提醒自己:我是程倪!岁岁的妈妈!仅此而已!
时间在死寂的沉默中粘稠地流淌。只有监护仪器隔着门板传来的、单调而规律的电子音,
像死亡倒计时的钟摆,一下,又一下,敲打着紧绷的神经。终于,
抢救室那扇沉重的门发出轻微的“咔哒”声,缓缓向内打开。我像被弹簧弹起,
猛地从地上站起来,眩晕感瞬间袭来,眼前发黑,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。
所有的注意力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那扇开启的门缝里。先出来的是护士,
然后是推着平车的护工。平车上,我的岁岁安静地躺着,小脸依旧苍白,
但那种骇人的青紫色已经褪去了大半。鼻子上扣着小小的氧气面罩,
透明的管道连接着旁边的便携氧气瓶。她闭着眼睛,
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脆弱的阴影,胸口随着呼吸微弱地起伏着。
一根细细的输液管连接着她小小的手背。“岁岁!”我扑过去,声音嘶哑破碎,
颤抖的手想去碰触她冰凉的小脸,却又怕惊扰了她的沉睡。“孩子暂时稳定了。
”一个略显疲惫但沉稳的男中音响起。是后面跟着出来的那位年纪稍长、戴着眼镜的医生,
胸牌上写着“主任医师:李振华”。他的目光带着安抚,落在我身上。
“急性心衰发作诱发的严重呼吸困难,幸好送来得还算及时。我们用了药,上了氧,
暂时把情况控制住了。”紧绷到极致的那根弦骤然一松,巨大的脱力感让我几乎站立不住,
全靠扶着冰冷的平车边缘才勉强支撑。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,视线一片模糊。
“谢…谢谢医生!谢谢……”除了反复的感谢,我脑子里一片空白。“但问题并没有解决。
”李主任的语气转为严肃,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直接,
“孩子的基础情况非常不乐观。扩张型心肌病,全心扩大,心功能IV级。这次是急性发作,
下一次呢?常规药物只能暂时缓解症状,延缓进展,但无法逆转心肌的损害。她的心脏,
”他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词句,“就像一个过度疲劳、失去弹性的皮球,
只会越来越难以承担泵血的功能。这样下去……风险极高,随时可能出现不可逆的衰竭。
”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我的心上。虽然早已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,
但被医生如此直白地宣判,依旧痛得我无法呼吸。我死死咬着下唇,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,
才勉强没有失声痛哭出来。“那…那怎么办?”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
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绝望。“唯一的、根本性的解决办法,是心脏移植。
”李主任的声音低沉而清晰,如同最终的审判,“寻找合适的供体,进行移植手术。
这是目前能给她长期生存机会的唯一途径。”心脏移植……这四个字像惊雷在我耳边炸开。
巨大的费用压力,渺茫的供体匹配希望,
漫长等待中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……无数冰冷的现实瞬间将我淹没,几乎窒息。就在这时,
一个清冷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,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绝望氛围。
“李主任,手术方案和移植评估,我会尽快跟进。”是裴泽序。
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李主任身边,离我更近了一些。他已经捡起了地上的听诊器,
随意地挂在脖子上,银色的金属胸件垂在洁白的医生袍前,随着他说话的动作轻轻晃动。
他的目光落在平车上的岁岁身上,眼神专注而专业,似乎在快速评估着她的状态。
但那目光的余波,却像带着钩子,若有若无地扫过我僵硬的身体和布满泪痕的脸。
他没有看我,只是对着李主任,用一种纯粹讨论病情的口吻继续道:“孩子的心功能太差,
等待供体期间的风险需要做最坏的评估和预案。
ECMO(体外膜肺氧合)的支持方案也要提前准备好,以防万一。另外,
供体匹配的优先级申请,我今天就提交上去。”他的话冷静、条理分明,
每一个字都敲在专业的关键点上。可就是这份该死的专业,这份置身事外的冷静,
像一根根细密的针,扎进我此刻千疮百孔的心脏里。我的岁岁,我的命,在他口中,
似乎只是一堆需要处理的冰冷数据和预案。更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他此刻的姿态。
他站得离我很近,白大褂的下摆几乎要碰到我的手臂。
他身上那股熟悉的、清冽又带着淡淡消毒水的气息,混杂着医院特有的味道,
丝丝缕缕地钻入我的鼻腔。那是属于裴泽序的味道,
是无数次午夜梦回、带着甜蜜与剧痛的记忆开关!是那个闷热夏夜里,
将我所有尊严碾碎成齑粉的刽子手身上的味道!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猛地涌了上来。
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大步,动作突兀而剧烈,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这一撞,反而让我混乱的思绪有了一丝短暂的清明。“程**?”李主任有些诧异地看向我。
裴泽序的视线终于从岁岁身上移开,落在了我身上。那眼神深不见底,带着审视,
似乎想穿透我此刻激烈的反应,看进我灵魂深处去。探究,疑惑,还有一丝被冒犯的不悦?
不行!程倪!冷静!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!岁岁需要医生!需要这家医院!
需要那个渺茫的移植机会!我深吸一口气,冰冷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,
强行压下喉咙口的酸涩和那股强烈的呕吐感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
用尖锐的疼痛逼迫自己维持最后一丝体面。我避开裴泽序的目光,只看向李主任,
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,尽管尾音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:“李主任,
我…我明白了。心脏移植……我们会尽全力配合。费用…费用我会想办法。
请您…请您一定救救我女儿!”说到最后,声音还是不可抑制地染上了浓重的哭腔。
李主任理解地点点头,眼神中带着同情:“我们会尽力的。
先送孩子去心内重症监护室(CCU)密切观察。程**,你也需要休息一下,稳定情绪。
后续的具体方案和费用预估,等孩子情况再稳定些,我们会详细跟你谈。
”护工推着平车缓缓移动。我立刻跟上,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,
目光片刻不敢离开岁岁苍白的小脸。就在平车经过裴泽序身边时,
他似乎想开口对我说些什么,薄唇微启。“裴医生,”我猛地转过头,抢在他之前开口。
声音不高,却异常清晰,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和冰封般的冷静,
目光第一次直直地迎上他那双深邃探究的眼眸,里面没有一丝波澜,
“关于我女儿的手术方案和后续治疗,我想,
还是由李主任或者其他更资深的医生来跟我沟通,会更合适一些。”我清晰地看到,
裴泽序那双总是显得过分沉静的眼眸深处,有什么东西骤然碎裂了。惊愕、难以置信,
还有一丝被当众驳斥的愠怒,瞬间搅乱了那潭深水。他挺直的脊背似乎僵了一下,
捏着听诊器挂绳的手指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我没有再看他一眼,
也没有等待他的任何回应。说完这句话,我立刻转回头,追着那载着我全部世界的平车,
脚步虚浮却异常坚定地走向重症监护室的方向,将那个凝固在走廊灯光下的白色身影,
连同我混乱不堪的过去,一起抛在了身后刺目的光影里。
重症监护室(CCU)外的家属等待区,
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消毒水、焦虑和无言的悲伤的沉重气息。惨白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,
落在塑料座椅上几个蜷缩的身影上,更添几分凄惶。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,
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格外费力。我坐在角落一张冰凉的椅子上,后背紧贴着同样冰冷的墙壁,
试图汲取一点微不足道的支撑。目光穿透巨大的玻璃窗,死死锁定在里面那个小小的病床上。
岁岁依旧戴着氧气面罩,小小的身体连接着数不清的管线,
旁边各种监护仪器闪烁着冰冷的光,屏幕上跳跃的线条和数字,
是此刻维系着她脆弱生命的唯一证明。每一次心电监护上代表心跳的绿色光点微弱地跃起,
都让我悬在万丈深渊边缘的心脏,得到一丝短暂的、虚幻的喘息。“程**?
”一个温和的女声在身边响起。我有些迟钝地转过头,是心内科的一位年轻女医生,姓张,
刚才参与过抢救。她手里拿着几张打印纸。“张医生?”我立刻紧张地坐直身体。“别紧张,
”她安抚地笑了笑,在我旁边的空位坐下,“岁岁的生命体征暂时比较平稳,这是个好现象。
李主任让我把一些初步的检查结果和后续治疗计划先跟你沟通一下。”她把那几张纸递给我。
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医学术语:射血分数(EF)低得触目惊心,BNP值高得吓人,
全心扩大……每一个冰冷的数字都在无声地宣告着岁岁那颗小小心脏的岌岌可危。
我的指尖冰凉,几乎捏不住那几张轻飘飘的纸。
“目前主要是强心、利尿、减轻心脏负荷的对症支持治疗,尽量维持住现在的状态。
”张医生耐心地解释着,“但正如李主任所说,根本的解决办法还是移植。
我们已经在器官分配系统里为岁岁登记了最高级别的紧急状态(Status1A),
一旦有合适的儿童供心出现,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。当然,这需要运气,
也需要时间……”运气?时间?我的岁岁,还能有多少运气和时间可以挥霍?
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,再次无声地漫上来,几乎将我淹没。“另外,”张医生顿了顿,
语气带着一丝谨慎,“关于岁岁的……父亲?”我的心猛地一沉。“孩子的病情和治疗方案,
尤其是涉及到移植这样重大的决策和潜在的巨额费用,最好能有直系亲属的共同参与和支持。
血亲的配型成功率,虽然不高,但也是一种希望。而且,
移植后的长期抗排斥治疗、康复护理,都需要强大的家庭支持系统。
”她看着我瞬间变得更加苍白的脸,语气放得更轻缓了些,“当然,
这完全取决于您个人的意愿和家庭情况。我只是从医学和后续支持的角度,建议您考虑一下。
”父亲?血亲配型?共同支持?这几个词像淬了毒的冰针,
狠狠扎进我最隐秘、最不愿触碰的伤疤里。那个名字,
那个男人……他此刻就在这同一栋楼里,穿着圣洁的白大褂,
或许正冷静地分析着另一个病人的CT片。他会支持?
他会为了这个他口中“玩玩而已”的产物,付出任何东西吗?简直是天大的笑话!
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羞辱和麻烦!我猛地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
尖锐的疼痛让我混乱的大脑获得一丝残忍的清醒。绝对不能!让裴泽序知道岁岁的存在!
这不仅是为了我那点可怜的自尊,更是为了保护岁岁!我不能让那个冷酷的男人,
用他轻蔑的眼神再次伤害我的女儿!“张医生,”我抬起头,
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,尽管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,
“岁岁的父亲……很早就不在了。意外。家里……也没有其他直系亲属了。
”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艰难,像在刀尖上行走,但我强迫自己直视着张医生的眼睛,
让谎言显得足够坚定,“所有的事情,我自己负责。费用我会想办法,移植的决定,我来做。
请你们……全力救我女儿就好。”张医生看着我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深切的同情。
她轻轻叹了口气,没再追问,只是拍了拍我的手背,那掌心带着一点暖意:“程**,
你真的很坚强。我们会尽力的。你先休息一下,有事随时按铃叫护士。”她站起身,
又看了一眼监护室里的岁岁,才转身离开。她同情的目光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心上。坚强?
不,我只是别无选择。我重新蜷缩回冰冷的椅子上,将脸埋进掌心。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,
几乎要将我吞噬。连续几十个小时的提心吊胆和奔波,巨大的精神压力,此刻稍微松懈,
身体便发出了强烈的**。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,意识在昏沉的边缘摇摇欲坠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有几分钟,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。
一阵刻意放轻、却又无法完全掩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停在了我面前。
一股清冽的、带着淡淡消毒水的气息,强势地侵入了我的感官。这气息……我像被电流击中,
猛地抬起头,混沌的意识瞬间被驱散得一干二净。裴泽序。他就站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。
换下了急诊时的白大褂,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衫,衬得他肩线愈发宽阔挺拔。
走廊顶灯的光线从他头顶洒落,在他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旁投下浓重的阴影,
让他整张脸看起来更加立体,也……更加迫人。他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纸杯,
杯口氤氲着热气。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眼神复杂难辨。
不再是急诊室里纯粹的震惊和职业化的审视,也不是刚才走廊上被驳斥后的愠怒。
那里面翻涌着更多的东西:探究的锐利几乎要化为实质,深深的困惑如同浓雾,
还有一丝……我说不清道不明的、近乎焦躁的情绪?他的目光像无形的锁链,紧紧缠绕着我,
试图从我疲惫不堪的面容上,从我下意识闪躲的眼神里,抠出他想要的答案。“程**。
”他开口,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几分,像大提琴绷紧的弦,
“李主任那边关于孩子的初步评估报告,我看过了。”他将手里的纸杯递到我面前,
动作有些生硬,“喝点热水。”我没有动。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,
所有的感官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。那杯热水散发出的微弱暖意,
在此刻他带来的强大压迫感面前,显得如此微不足道,甚至带着某种虚伪的讽刺。
他见我不接,也没有收回手,只是将纸杯轻轻放在了旁边的空椅子上。杯底接触塑料椅面,
发出轻微的“嗒”的一声。“情况很严重。”他继续说着,目光依旧锁在我脸上,
不肯放过我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,“扩张型心肌病晚期,全心衰竭。
等供体……是唯一的生路,但时间,对孩子来说太奢侈了。”我依旧沉默,
手指死死抠着椅子冰冷的边缘,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撞击着肋骨,
发出沉闷的声响,几乎要震碎我的耳膜。他到底想说什么?为什么特意来告诉我这些?怜悯?
还是……试探?“我刚才听张医生提到,”裴泽序的语调微微变了,
带上了一种刻意的、近乎诱导的缓和,目光却更加锐利,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切入,
“孩子的父亲……”来了!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,
又在下一秒冰冷地退去。我猛地抬眼,
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、带着审视和某种隐秘期待的眼睛里。他知道了什么?他在怀疑什么?
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,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心脏,几乎让我无法呼吸。不行!绝对不行!
“死了!”这两个字几乎是冲破我的喉咙嘶吼出来的,带着一种绝望的、斩钉截铁的决绝,
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变形,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,
甚至引来了远处护士台的一点骚动。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,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
身体因为激动和虚弱而微微摇晃,目光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,死死地瞪着裴泽序。
“岁岁的父亲早就死了!意外!尸骨无存!满意了吗?!”我喘着粗气,
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冰渣,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一种玉石俱焚般的疯狂,“裴医生,
你是心外科医生!你的职责是研究我女儿那颗快要停止跳动的心脏!
不是在这里像个查户口的片警一样,打听一个死人的事情!”我看着他,
看着他因为我的激烈反应而骤然收缩的瞳孔,看着他脸上那瞬间凝固的错愕和一丝狼狈。
心底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,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淹没。不行,不能失控!这里是医院!
岁岁还在里面!我深深地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,带来一阵刺痛,
却也让我濒临崩溃的理智强行回笼。不能让他看出更多破绽!
不能让他把注意力引向岁岁的身世!我强迫自己挺直脊背,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身体的颤抖,
用尽全身力气维持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体面。我的目光扫过他胸前的名牌,然后重新抬起,
迎上他变得深沉难测的眼神,声音努力压平,
却依旧带着无法完全掩饰的冰冷颤抖:“裴医生,我很感激你刚才在急诊的处置。
但关于我女儿的治疗方案和所有沟通,请直接找李振华主任。这是我对院方唯一的请求。
”我顿了顿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地补充道,“如果裴医生觉得无法做到,
或者因为某些私人原因无法保持专业态度,那么,我会立刻申请转院。”说完,
我没有再看他一眼。转身,几乎是逃也似的,快步走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方向。
每一步都踩在虚浮的地面上,后背僵硬得如同钢板,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道目光,
像烧红的烙铁,死死地烙在我的背上,带着灼人的温度和不甘的探究。
重症监护室外的家属等候区,时间失去了流动的意义,变成一种粘稠、冰冷的固体,
包裹着每一个在绝望边缘徘徊的灵魂。惨白的顶灯像永不疲倦的监视器,
将塑料座椅上蜷缩的身影投射成更渺小、更无助的剪影。
消毒水的味道顽固地盘踞在鼻腔深处,混合着无声的焦虑和悲伤,
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玻璃渣。我蜷缩在角落那张最冰凉的椅子上,
后背紧贴着同样冰冷的墙壁,汲取不到丝毫暖意,只有一种被钉在悬崖边的僵硬感。
目光穿透巨大的玻璃窗,像生了根,死死扎在监护室内那个被各种管线缠绕的小小身躯上。
岁岁安静地躺着,小小的鼻子上扣着透明的氧气面罩,胸口随着呼吸微弱地起伏。
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屏幕上,绿色的波形线每一次微弱但规律的跳动,都像一根细细的丝线,
勉强维系着我摇摇欲坠的世界,阻止它彻底坠入无边的黑暗。那单调的“嘀…嘀…”声,
是此刻唯一能证明她还活着的天籁。突然,监护室内一阵轻微的骚动打破了死寂的平衡。
仪器尖锐的报警声毫无预兆地撕裂了空气!“嘀嘀嘀嘀——!!!
”那声音不再是规律的跳动,而是变成了一种急促、高亢、充满不祥意味的尖啸!
屏幕上代表心率的那条绿色波形线骤然变得狂乱扭曲,失去了所有规律,
像一条垂死挣扎的蛇,疯狂地上下窜动!血压监测的数字瞬间暴跌!“医生!快!3床室颤!
”里面传来护士急促的呼喊。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猛地提到了嗓子眼,
血液瞬间冻结!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变成了慢动作,又模糊得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水雾。
我像被弹簧弹射出去,猛地扑到玻璃窗前,双手死死地按在冰冷的玻璃上,
指甲刮擦出刺耳的声音。“岁岁!岁岁!”我的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砂纸堵住,
只能发出破碎嘶哑的气音,恐惧像冰冷的毒蛇,瞬间缠紧了我的四肢百骸。
监护室的门被猛地推开,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几乎是冲了进去。不是李主任!
那个背影挺拔、动作迅捷如猎豹——是裴泽序!他怎么会在这里?!
这个念头像闪电般劈过我的脑海,但瞬间就被更大的恐惧淹没。此刻,他是医生!
是唯一能救我女儿的人!隔着玻璃,我看到裴泽序扑到岁岁的床边,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。
他一把扯开岁岁病号服的上襟,露出她瘦小的胸膛。没有丝毫犹豫,他双手迅速交叠,
掌根精准地按压在岁岁胸骨下段的位置,开始了标准而有力的胸外按压!
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节奏感和力量感,每一次下压,岁岁小小的身体都随之弹起,
脆弱得让人心碎。“肾上腺素1mg静推!准备除颤!”裴泽序的声音穿透玻璃,
带着一种劈开混乱的、金属般的冷静和不容置疑的权威。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
眼神却锐利如鹰隼,紧紧盯着监护仪上狂跳的数字和混乱的波形,嘴里快速下达着指令。
护士们在他周围快速移动,像精密仪器上的齿轮。
一支透明的药液被迅速注入岁岁的静脉通路。除颤仪被推了过来,电极板涂抹上导电糊。
“充电!200焦耳!”裴泽序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。他接过电极板,目光扫过监护仪,
《玩玩而已?医生爹地请接招》最新章节 岁岁裴泽序全文阅读 试读结束